Wanderone-

***


连续第二个夜晚，红蓝的身影出现在哥谭上空。街道比平时还要寂静。人们在恐惧。

对超人来说，寂静的好处就是发现蝙蝠侠远比第一次要容易得多。

吃一堑长一智，超人这次没有给他任何的预警。在看到他蜷伏在屋顶的一瞬间他就俯冲下去并且抓住了他。在斗篷掩盖下的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，他们已经在高空中了。

“呃，放开我！”他吼道，在超人的怀里无用地挣扎。

“恐怕不行。我昨晚试着礼貌地做这件事，可是你不给我机会。我需要和你谈谈。”

“我没时间。”

“哦？有地方去？喝血？”

“别开玩笑了。”

“我可不是那个打扮得像蝙蝠的人。”

“是啊。你穿得就像马戏团的一样。”

“这样吧，如果我让我们回到地面，你能保证待在原地不动和我谈谈吗？”

“不能。”

超人叹了口气。“如果现在我把你就这样丢下去，那么绝大多数哥谭市民就能睡得更安稳些，但我坚信人们被证明有罪之前都是清白的。而且我还没有你是那个杀手的证据……目前。”

蝙蝠侠沉默了。

“我可以让我们一晚上都呆在这儿，但我更倾向于去找出杀了那个女孩儿的凶手。”超人说。

男人叹了口气。“把我带到韦恩大厦楼顶。那是城市里最高的建筑。我们不会被发现。”

“好吧，如果你试着做什么的话，我就会拘留你。”

“你当然会。”

他们面对面站在韦恩大厦的楼顶，超人趁机观察了一下他的装束。近距离看他不过就是个穿着奇怪的男人。也没什么超自然的地方，除去粗鲁的态度外。他穿着色调低沉的紧身衣，胸前的衣服上纹着一只蝙蝠的标志。裤子外面套着黑色的短裤，看起来还穿着黑军靴。而带着尖锐耳朵的斗篷似乎是黑色皮革，他的短手套也是同样的材质。扇形的披风在风中被吹起，环绕在这个男人的身边。显而易见他并不喜欢被观察，因为他紧紧抓住披风并牢牢地遮住了自己。

“你想干嘛？”

“首先，我想知道，你昨晚为什么用超声波警报轰炸我的耳朵。”

“我没还为你准备好。”

“为我准备好？”

“我设想过你终有一天会来哥谭，但我还没准备充分。如果你还没注意到的话，我今天花了点时间往面罩里加了点儿铅。就是防止你好奇。”

超人扮了个鬼脸。他还没检查，但他的确是打算那样做的。

“那只能让我觉得你有什么东西需要藏起来。”超人没好气地指出。衬铅的面具…真是让人恼怒的聪明。

“我的确有东西要藏起来。我的身份。我相信那即使是你也能理解的。”

“我待会儿再说那个。还有个更急迫的问题：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去恐吓哥谭的人们？”

“我没有恐吓，对那些不该得此的人。而且我穿着这身是因为它能更加轻易地使正确的人感到恐惧。”

“你是说，不法分子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然后罪犯们会害怕一个穿着蝙蝠装的人？”

“你会惊讶的。他们十分迷信。”

“嗯……是的。并且懦弱，”超人想了想，“但你吓到的不只是不法分子。整个城市的人们现在都不敢在晚上出门了。”

“他们应该这样。但不是因为我，”蝙蝠侠阴郁地说，“采访是不是差不多该结束了？我还要去抓一个杀人犯。”

“我仍然不相信你不是那个杀手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逮捕我？”

“因为今天一个人告诉我，他不相信你是个怪物，而我重视他的观点。事实上他形容你的时候用了‘英雄’这个词。”

超人注意到蝙蝠侠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些细微的变化。

“他这样说的？”他静静地问，差不多要得意得笑出来了。

“不过也有可能他跟你一样疯，所以——”

“这样说来，”男人突然打断了他，“你肯定经常指责别人疯狂。”他朝超人的服饰做了个手势。

“有我至少能称呼你的吗？除了蝙蝠侠？这听起来太可笑了。”

“叫什么都行，超人。”

克拉克清了清嗓子来掩饰他的不自在。没有人曾以这种方式讽刺过他。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反常态地在意他的装束。

“我们合作，”超人很快决定，“我们共同找出杀手。”

“不。”

“是的，这合情合理。这样我就知道你是无辜的了。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并不在意你怎么看。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可以带你到珠穆朗玛峰然后把你丢那儿？”

蝙蝠侠双臂交叠。“好吧。但这就因为我们在浪费时间争吵罢了。跟着我，除非我告诉你，不然就什么也别做，什么也别说。”

超人扬了扬眉毛。“我们去哪？”

“教堂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跟着就好。”

超人皱皱眉头试着保持他惯常的权威。“好吧。不过别认为我会放弃向你提问。”

“简直胜过记者。”蝙蝠侠咕哝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没事。”


***


克拉克肯特，作为一个记者，如果不得不去描述一下他现在所在的哥特式大教堂，他会用“毛骨悚然”这个词。

空无一人，仅有暗暗的烛光朦胧地照亮着，任何人都会像克拉克一样感到不安，除了超人。

“这边，”蝙蝠侠说，“我们去地下室。”

或者，大概，除了超人和这只古怪的蝙蝠。

超人跟着这个黑色的身影走下了更加昏暗的台阶。他们逐渐步入完全的黑暗。蝙蝠侠从墙上拿下一个火炬来提供一些光。超人的视力在黑暗中不受影响。好到能看清一排排的棺木。

“看看它们里面，”蝙蝠侠突然说，他的声音在潮湿的石墙间回响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用你特殊的视力，然后告诉我是否都是空的。”

超人不畏惧任何事，但那不代表他乐于观察尸体。

“呃……”

“看在上帝的份上，”蝙蝠侠不耐烦地说，“这些棺材都上百年了。里面除了灰尘不剩其他。”

“我在看了！”超人撒了一个小小的谎，“冷静。”然后他真的转换到X视线并且快速地扫描了那些棺木。

“他们…他们都是空的！”超人大声说道。

“这就是我担心的事。”

“担心什么？我们到底在干什么？你至少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儿！”

“看来,这些棺材里的居民都离开了。我相信他们现在正在高谭市的街上游荡，寻找受害者。尤其是年轻女士。”

“受害者？你应该不会去相信——”

“吸血鬼。”

“但那是不可能的！”

“我真惊讶你还会觉得有不可能发生的事。我知道反正我不会这么觉得，外星人。”

超人用了一会儿去消化它。的确那些攻击看起来是…吸血鬼的方式…但那也可能是故意而为的。就像些病态的人。也许是以穿蝙蝠服装为乐的某些人。

“要说这是吸血鬼，我可不觉得，”超人说，“我们现在做什么?”

“我们一个等他们回家，另一个出去找他们。”

“没门。我不会让你就那样轻易逃跑的。你或许觉得我傻，带我到一个漆黑的地下室然后告诉我一个关于吸血鬼的荒唐故事，但我不——”

“你不傻。那就是吸血鬼。我离开。你待在这儿，”蝙蝠侠转身走向楼梯。

“不。我的意思是…等下，我去出找他们会更有更有胜算。从那些棺材看他们数量可不少！”

“那些不是问题。”

“那他们如果回来了我该怎么做？”

“杀了他们。”

“我不杀任何人。”

“他们已经死了。”

超人认真想了一下。

“我怎么做到杀了他们？”

“你有视线能燃烧物体，是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那就这样做。”

超人还想再问几个问题，但蝙蝠侠已经从楼梯间快速地消失了，留他一人和棺材们孤单地呆在一起。克拉克能感觉到，这绝不会是他人生中最好的一晚。


***


超人不知道他在漆黑的地下室的地板上坐了多久。但他知道绝对没有任何表明有吸血鬼，或蝙蝠侠的迹象出现。

这真是太荒唐了，他想。我是超人。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。我是怎么让那个精神病说服我的？显然这只是一个来阻止我逮捕他的策略。我怎么就能这么蠢？

他一气之下站了起来飞上楼梯。他要去找到蝙蝠侠然后让他知道超人不是能被愚弄的。

超人惊讶地发现，晨光从教堂楼梯间狭隘的窗户涌进。他完全没有想到现在已经是早晨了。寻找蝙蝠侠变成了不可能的事。

他迅速换上了他的便服，他一直带着，它们被压得平平地装在披风的暗袋里。他离开教堂，外面即使有太阳也很十分寒冷。他对自己十分失望，决定回到旅馆的房间并再次等待夜晚降临。至少他的两篇报道都得到了一个好的开头。

走在路上，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城市里各个地方的琐碎谈话。都是兴奋的声音，并且都谈论着同一件事。

“她说蝙蝠侠救了她！”

“我简直太崇拜他了！”

“蝙蝠侠打倒了他们并把她送到了医院！”

“警方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。整座楼都烧毁了！”

“他是个英雄！”

克拉克发现一小群人围拢在哥谭镇的早间公报旁。他来到上次的报摊前买了一份。头版讲述了昨晚蝙蝠侠拯救哥谭有名商人之女的英雄事迹。她声称自己被一群穿着腥红长袍的男女掳走。她昏迷了并且醒来时在一间废弃的仓库。当蝙蝠侠出现时他们正要对她做一些无法形容的事。根据她的说法，他一人就放倒了所有人。她观看了整个打斗过程，但不记得什么时候着的火。仓库倒塌前蝙蝠侠把她安全地送了出去，而所有尸体都在里面。她说那时她再次失去了意识，醒来就是在医院了。蝙蝠侠救了她的命，她描述他时说“他是一个人，不是一个怪物。他是我的英雄。”

克拉克震惊了。蝙蝠侠的确是去找那些…杀人犯了。克拉克仍不会去叫他们吸血鬼。今天，不再害怕他，也不再否认他的存在，哥谭的人们把蝙蝠侠当作英雄来颂扬。他的报道得改头换面重写一番了。

克拉克花了整个白天和城市里的不同人讨论前夜的大事件。到处的说法都相同：蝙蝠侠是真实的，他是哥谭的救星。人们说，他是哥谭的超人。不过克拉克还不准备同意这一点。

克拉克被蝙蝠侠牢牢地吸引了注意力，以至于他几乎将布鲁斯韦恩遗忘了。他正写文章赞扬蝙蝠侠时，旅馆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
“肯特先生？我是布鲁斯。希望没有打扰到你。”

“布--韦恩先生！我--不！现在没事。”克拉克真希望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像韦恩那样平滑。

“很好，”布鲁斯说，礼貌地忽视了克拉克听起来傻里傻气的声音，“我希望今晚能共用晚餐。我突然有了些空余时间。”

“今晚？好啊！我是说…当然。我没问题。”

“那么，你还有昨晚我给你写的地址吗？”

“有，就在我的笔记本上呢。”

“棒极了。半小时后见面？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“我会期待的。”挂断前，布鲁斯带着点--什么意味--说道。

TBC

他俩进展一快我的进展就得慢了…

依旧欢迎指导&捉虫>3<